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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7章 突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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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??回鶻王子狂言一出,眾人皆驚。

????在場氣氛頓時像是遇冰一樣冷凝下去。

長孫曦更是恨不得立馬找條地縫,轉進去消失!怎麽會有這樣無恥張狂的人?什麽拿匹馬換自己的話,都敢說得出來。

正在惱恨,便聽殷少昊接了話,冷冷道:“三王子,此處是中原不是草原!這種以馬換人的事不合適,還是不要再說了。”

“哦……?”回鶻王子拖長了聲調,似乎有備而來,“你們中原不是有一位宋朝大學時蘇東坡,以妾換馬的嗎?這怎麽就是草原風俗了?”

殷少昊斷然道:“那不過是謬種流傳罷了。”

“謬種不謬種的,本王不知曉。”回鶻王子招手,叫奴隸把汗血寶馬牽過來,大力拍了拍,“本王只知道,這匹汗血寶馬體格彪健無比,能夠日行千裏,不輸赤兔、絕影,可謂千金難求的絕品好馬。”

殷少昊冷笑道:“哪有如何?”

“楚王殿下還不明白嗎?”回鶻王子嗤笑,語調囂張又輕狂,“那個宮女雖是難得一見的漂亮,可終究是女人,白天沒什麽用處,不過是夜晚給男人騎罷了。”

長孫曦聽了,頓時好像吞了一萬只蒼蠅般惡心。

旁邊殷少昊氣得想要殺人,甚至就連昭懷太子都聽不下去了,開口道:“三王子,不等大雅之堂的話就別說了。”

越王也象征性的道了一句,“是啊,咱們去看那邊比賽吧。”

回鶻王子卻不肯走,“怎麽?”他反倒挑釁輕笑,“看幾位殿下的意思,都是舍不得這位漂亮宮女了?難不成,也和本王有著一樣的心思。”

這話說得甚是無禮。

簡直是說,幾位皇子一起盯上了長孫曦,可謂無.恥下.流!

殷少昊忍無可忍,正要發作。

回鶻王子又不識趣的道:“不過話說回來,你們中原的女子漂亮是漂亮,但是都長得太過纖弱,恐怕在床上經不起太多折騰。哎,要是半道承歡不了,敗壞了本王的興致,倒是浪費這匹汗血寶馬……”

“去你.娘的汗血寶馬!!”殷少昊狠狠一拳砸了過去。

“打人啊!好啊。”回鶻王子不僅沒有絲毫畏懼,反而像是鬥牛見著紅布了一樣興奮激動,大聲叫道:“就讓本王領略一下中原皇子們的手段!”一把抓住楚王的衣襟,然後掄起拳頭,朝著他臉上狠狠招呼,“本王今天要是輸了,就把汗血寶馬白送給你!”

殷少昊是養尊處優的皇子,射箭、比劍更有心得,並不擅長摔跤肉搏這種事兒,不免略略吃虧。不過他性子有一股兇狠的拼勁兒,即便體格不如回鶻王子壯實,也死死糾纏,兩人扭打滾在了一起!

那場面好比野狼遇上了壯熊,誰死誰活不知,場面十分兇殘激烈!

兩國皇子打架,周圍宮人都是驚呆了。

長孫曦嚇得花容變色,根本沒明白過來,一瞬間就變成了眼前的混亂場面。她根本無法勸解,也無法阻止,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殷少昊和回鶻王子扭打,你一拳、我一拳,幾個回合兩人臉上都掛了彩!殷紅的鮮血,混著黃濁泥土弄得臉上一道道的,身上血汙泥汙,簡直慘不忍睹!

越王一直站在旁邊紋絲不動。

昭懷太子臉色微變,卻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考慮,也沒做聲。

長孫曦心下大急,當即提著裙子要沖進帳篷去找皇帝。她剛走了一步,楚王忽然重重一拳砸向回鶻王子,砸得對方像是人墻一樣倒了下去!正好落在長孫曦的腳邊。

電光火石之間,回鶻王子忽地抓住她的腳踝,嘿嘿笑道:“小丫頭,看兩個男人為你打架是不是很高興啊?不如一起過來玩玩兒。”

殷少昊那肯讓別的男人沾惹到她?當即沖過來要伸手抓人。

回鶻王子忽然拔出靴子裏的匕首,朝著他的手腕,就要利落幹脆的砍下去!這一刀若是砍得準了,斷了楚王的手筋,那他的手可就全廢了。

長孫曦腦子裏劃過一道念頭,不能!不能讓皇子為了自己而毀掉!自己根本負不起這個責任,粉身碎骨都不夠賠!剛巧回鶻王子躺在她的腳下,那一瞬間,根本沒有多想,便猛地撲了過去!

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受傷,會不會死,只想用最笨的辦法擋住回鶻王子的視線,然後悲涼的叫了一聲,“你快滾開!”

長孫曦成功了。

回鶻王子眼前一花,便被一片淺綠色的紗羅衣裙擋住,接著耳畔一聲嬌呼,有人重重砸在自己身上,自然不知道該往哪兒砍了。他的計謀功虧一簣,又是惱火,又是驚怒,待到看清楚身上的美嬌娘,不由冷笑,“投懷送抱?姑娘你也太著急了!”

心下靈光一閃,不如扯開這個女人衣服引誘楚王再來,否則沒有機會了!

他想到便做,抱著佳人往旁邊滾了幾滾,先是躲開楚王,然後伸手就朝那抹雪白細膩的胸口抓去,“讓本王看看,你的身子到底美不美……”

殷少昊一個錯手抓空,不由大怒,“混帳!休得無禮!”

長孫曦跌坐在他的懷裏,距離太近,根本無從躲避!心裏清楚,若是自己在人前被這個回鶻王子羞辱,那肯定也不用活了。

當即抓起地上跌落的金簪,對準回鶻王子的眼睛狠狠紮了下去!

要死,一起死吧。

“都住手!”皇帝從帳篷裏面沖出來吼道。

說時遲、那時快,這一連串的變故不過轉瞬功夫而已。

皇帝的怒吼聲,被回鶻王子眼睛劇痛的慘叫聲壓了下去,“啊!!我的眼睛……”他驚怒交加,手上的匕首都痛得掉落在地,幹脆一把扼住長孫曦的脖子,“我……,我要殺了你這個小婊.子!!”這種時候,就算天皇老子都阻攔不住了。

長孫曦覺得自己脖子快要被人扼斷,窒息無比,立馬就要慘死當場!

“你放手……”殷少昊沖上前去,試圖想要掰開回鶻王子的雙手,可惜單論力氣,他這種養尊處優的中原皇子,還是略遜一籌。不由氣怒朝身後的越王和昭懷太子大喊,“你們全都是死人嗎?!”

皇帝大步流星朝著這邊沖了過來。

越王和昭懷太子不論想不想救長孫曦,這種時候,也只能跟著過來救人。

然而變故陡生!

皇帝等人還沒有來得及沖到跟前,就見長孫曦被回鶻王子松開,滾到了一邊,他揀起地上的匕首,朝著楚王兇狠刺去,----正中心窩,鮮血汩汩的流淌了一地!好似開在荒漠裏的艷麗曼殊沙華,妖冶、刺眼,鮮紅的讓人觸目驚心!

殷少昊捧著心口,固執的往長孫曦身上看了一眼,然後倒了下去。

“老七!!”皇帝不由驚怒交加,上前大喊,“太醫!太醫!快傳太醫!!”

皇 帝膝下一向子嗣單薄,而且在江陵王之後,就再也沒有嬪妃懷孕過。皇帝一度求醫問藥也是無用,估計往後都不可能再有皇子出生了。現如今的四個皇子裏面,江陵 王是一個病秧子,只剩下這麽三個長大成人的皇子,如何能夠不緊張?何況楚王只是性子惡劣,就本身來說亦是一個十分優秀的皇子。

皇帝偏疼江陵王不假,但是對其他三位皇子也是有著慈父心腸的,加上這些年他的歲數漸長,身體又不太好,不免越發多了幾分眷戀親情之心。

眼下看著生龍活虎的楚王倒在地上,再也沒有平日飛揚,甚至……,下一刻就有可能亡命在此,不由心都跟著一起顫抖起來。

越王和昭懷太子當然不會有這種心情,只是不敢流露真實想法。兩人上前,叫上宮人們一起制服回鶻王子,然後都是目光閃爍不定。

“眼睛!”回鶻王子大聲慘叫,“我的眼睛!我要……,殺了那個……”

他很快被人捂上了嘴,拖了下去。

昭懷太子連聲催促,“太醫呢?太醫怎麽還沒過來?”

越王也是上前佯作關心,蹲下身道:“怕是心口出血,得趕緊捂住……”說著,便從袍子上面撕下一塊布,要去給楚王止血。

“你走開!”長孫曦忽然沖了上來,攔住他,目光驚恐的望向對方,“別動!你不要碰他!”天知道,他會不會順手把刀子再往裏摁一摁,楚王要是就這麽死了,自己只能下黃泉一起陪葬了。

越王頓時臉色陰沈沈的,十分難堪,“長孫司籍,你這是什麽意思?!”

長孫曦當然說不出什麽道理,更不可能說出真實想法,“姐夫……”她忽然上前抱住越王的手,大哭起來,“姐夫,我好害怕……,好害怕……”

越王自然不能大庭廣眾之下摟著她,----摟著女官本來就不合適,摟著小姨子更加不合適,而摟著皇帝在意的人存心就是找死!偏生對方是個女子,一哭二鬧三上吊,還沒法用言語去分辯什麽。

當即一把攙扶她起來,咬牙道:“長孫司籍,你別……”

“姐夫……”長孫曦幹脆閉上眼睛一暈,倒在他懷裏。

越王又不好就此松手,將她丟在地上,只得鬢角上青筋直跳的攙扶著她,然後朝著宮人們喊道:“還不趕緊過來?扶一扶。”

梵音和金針、銀針走了過來。

太醫們也到了。

越王自然不可能再去給楚王“止血”,錯失良機,心下恨得簡直打跌!他清楚,就算一時失手不小心弄死楚王,父皇也不會為了一個兒子,再弄死另外一個兒子的。否則的話,江陵王病秧子沒用,父皇再弄死自己,可就剩下昭懷太子一人獨大了。

父皇就算不心疼兒子,也要擔心整個朝局變得無法控制!

這樣一個大好的機會白白浪費!都是因為那個長孫曦,目光冷冷的掃了過去,卻見她已經睜開了眼睛,不再假裝暈倒,而是直直的、冷冷的看向自己!

好像在說,你恨不恨我都無所謂。

越王心頭猛地一跳。

難道說,她已經知道清雅小築的事是自己所為?那她若是知道,只怕太子妃那邊也肯定知道了。太子妃和昭懷太子夫妻一體,長孫曦又必定要選擇一個勢力依附,想來……,昭懷太子亦是清楚的了。

越王轉頭,朝著昭懷太子看了過去。

昭懷太子靜靜站在楚王的身邊,看著焦急的皇帝,看著忙碌的太醫,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關心和焦急,沒有一分差錯。他身上的雪白狐裘好似一團雲,不僅掩蓋了大部分杏黃色的儲君龍袍,也將他的城府、心計以及隱忍智謀,全都收斂鋒芒隱藏進去。

清心寡欲?淡泊名利?

呵呵,白皇後死了那麽多年,他若真的無欲無求早就是廢太子了。

越王忍不住自審其身,琢磨今天的表現有沒有什麽漏洞?若有,該怎麽補救?既然算計楚王不成,那當然還是先把自己摘幹凈的好。

他靜默不動,長孫曦卻是心潮起伏難定。

殷少昊仍舊躺在地上,那張驕狂俊美的臉漸漸褪去血色,變得有點蒼白,卻仍舊定定望著自己,薄薄的嘴唇似乎勾勒出一絲淺淡笑意。

他應該是誤會了。

在他看來,自己之所以奮不顧身的擋住回鶻王子,----不是因為對他有情,就是因為兄妹之情。眼下他受傷成這樣,生生死未蔔,但心裏可能還挺高興的。

這人……,怎麽外表那樣狠毒無恥?骨子裏,卻有一點冒傻氣兒。

自己根本就不是他想得那樣,不過是怕死罷了。

說起來,楚王這人一向有點獨來獨往。

他對任何人都防備,都不親近,都可以毫無感情的殺死弄死。霍貴妃只是他的養母,聽說母子之間一直面和心不合。楚王妃眼下還沒進門,且是霍家女,只怕進門也難以真的同心同德,至於姬妾們只能算是一個玩意兒。

即便像昭懷太子那樣滿腹算計的人,都有心腹奴才魏廷安。

楚王卻從來沒有人能靠近過。

或許吧,他內心深處其實很是渴望真情,以至於把自己這個“異父妹妹”當做了寶,被那一絲可能的情意蒙蔽了眼睛,----以為那就是他所想要的,值得珍惜。

長孫曦忽然覺得他有些可憐了。

若是他就這麽死了,更可憐,不過是一個自欺欺人之徒。

這 世上,不論是兇殘的人、冷血的人、癡情的人、無情的人,不論他們本身相不相信感情,但都渴望有個人真心對待自己。可是,哪有那麽多真心真情?放眼看看,楚 王的手足昭懷太子和越王,肯定都在巴不得他死。皇帝心急如焚,也未必真的是多心疼這個兒子,只是不願意損了皇子。

而自己這個所謂的妹妹,如果能夠不擔責任,不說盼著他死,但是肯定不會去救他的。

長孫曦緩緩走了過去,低頭看他。

那瞬間的同情已經漸漸淡下去,更多擔心的是,楚王死了,自己會跟著一起陪葬!可是當視線落在他的臉上,看著他眼睛裏亮亮的光芒,又有一點不忍心,蹲下身,伏在他的耳邊輕輕的道:“哥哥,好好活著。”

如果這是他內心所期盼的真情,如果自己的謊言能夠讓他生出更多求生的力氣,那就這麽誤會下去吧。甚至忍不住想,假如真的這麽一輩子都不被揭穿,有這樣一個對別人兇殘無比,對妹妹卻不惜性命的傻哥哥,也是很好的。

不知何故,長孫曦一擡頭眼淚就掉了下去。

她心情覆雜的跪在楚王身邊,淚光盈盈的看著他,模糊的視線裏,楚王那張線條清晰分明的俊美臉龐,變得柔和起來。他失血過多,目光也失去了往昔的鋒芒淩厲。特別是他那柔和的眼神,淡淡的笑意,更是襯得他好似徹底換了一個人。

長孫曦的眼淚“啪嗒、啪嗒”往下掉。

皇帝看著她,再看看躺在地上有點傻掉的楚王,不由一聲輕嘆。

******

殷少昊還算被幸運之神眷顧,那一刀,刺在他的胸口正中,並沒有刺中心臟。雖然情形看起來兇險無比,但是匕首卻被胸口擋了擋,刺入的並不是太深,性命無虞。只不過斷了兩根胸骨,又傷及內臟,眼下躺在床上動彈不得了。

皇帝吩咐將他擡回了行宮安置。

殷少昊失血過多,眼皮便有些沈沈的快要睜不開。他知道自己很可能要昏睡,不知道幾時醒來,----既是不放心別人,又是舍不得她,緊緊抓住長孫曦的衣襟,虛弱道:“父皇,讓她……,留下來。”

長孫曦緩緩轉頭看向皇帝,表情有點凝滯。

皇帝猶豫了下。

回鶻王子的眼睛被她刺瞎了一只,肯定不會善罷甘休。這種時候再帶她到前面去,自己又不能一直把女子帶在身邊,實在太不安全,送她回宮也是同樣不安全。再看看兒子,若是此刻不依著他,讓他情緒激動,再失血過多送了命豈不冤枉?

而且,自己對她終究是要做一個抉擇的。

“留下罷。”皇帝轉身出去。

長孫曦渾身僵硬定住了。

殷少昊原本都要合上的眼睛,又睜開了些,“你坐。”他力氣不多,說不出更多的話,只是拼盡身體裏最後一絲力氣,將她的裙紗壓在身下,“這樣……,你走,我就知道了。”他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,薄薄的唇角上,還掛著一抹得意的笑容,簡直就是人傻沒藥救。

長孫曦只得坐在床邊陪他。

好在楚王已經睡了,只是幹坐,倒也不算太過為難。

心下更擔心的是回鶻王子,他被自己刺瞎了眼,豈能輕易放過自己?雖然自己深受皇帝的珍重愛護,到底不是後宮嬪妃,名份上只是一個禦書房的小小女官。若是回鶻王子大鬧特鬧,非要以宮女傷害他國皇子的罪名論處,便是皇帝想要救場,只怕上升到兩國邦交上面也不好處置。

到時候,說不定要犧牲的就是自己這枚小棋子。

而皇貴妃那邊,到底是不是原主的親生母親?她若知道女兒出事了,是會找皇帝大哭大鬧,還是幹脆一狠心、一冷情,只當是女兒福薄短命?還有太子妃,會不會因為擔心表妹的生死,而影響了胎氣?

長孫曦胡思亂想了一大通。

最後忍不住自嘲,自己指不定都快要死了,還操這些閑心做什麽?說到底,自己本來不是這個世界的長孫曦,不過是一個局外人。那些愛恨情仇本來是屬於原主的,便是自己倒黴死了,就當是……,跟著出演看了一場戲罷。

這麽想著,心情總算能夠偽裝鎮定一些了。

長孫曦靜靜枯坐了半日。

晌午時分,梵音進來送飯她也沒吃。

長孫曦哪裏還有心情吃飯?心下自嘲,餓一頓是餓不死的,但若是回鶻王子那邊的刀落下來,自己人頭搬家,到時候吃不吃飯都無所謂了。

過了一會兒,梵音又跑了進來,低聲道:“外頭來了一個奉國夫人,要見你。”

奉國夫人?啊,那不是皇帝的乳母嗎?

長孫曦趕緊起身,想要出去,裙紗卻被楚王給死死的壓住了。

外面進來一個衣著華貴的中年婦人。

長孫曦表情尷尬無比,不好再和床上的楚王拉拉扯扯,當即轉身福了福,“見過奉國夫人。”趕忙催促梵音,“快去搬個座兒。”

奉國夫人雖然已經年逾花甲,但是穿著一襲深紫色的國夫人隆重裝束,手上拿著皇帝禦賜的瑞獸拐杖,很有幾分威嚴氣勢。落在長孫曦身上的視線亦是淩厲,像是刀刮一樣,上上下下仔細看了幾遭。

長孫曦頓時覺得渾身不安。

奉國夫人一聲冷哼,“不用多禮。”然後道:“老身這輩子奶過一個皇帝,養了兩個兒子,如今六個孫子,就是命裏沒有姑娘。”上前拉住長孫曦,“你這丫頭孤苦伶仃的,不如就……,讓老身認作孫女兒吧。”

長孫曦心下古怪,不僅是對方突然闖進來太過意外,而且她說的話和表情十分十分的不統一,有種口是心非,像是被什麽人脅迫了一般的憤憤然。

等等,難道是皇帝逼著她認自己做孫女的?!算是給自己一個妥當安置。

這樣的話,回鶻王子就不好再以自己是宮女為由,用宮女傷害皇子的罪名,要求處死自己了。即便他不肯罷休鬧起來,奉國夫人自然要為“自家孫女”出頭,到皇帝跟前一哭二鬧三上吊,----皇帝怎麽能氣死自己的乳母?自然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。

況且說到底,事情也是因為回鶻王子無禮下流引起的。

再者說了,這邊還躺著一個受傷的楚王呢。

回鶻王子本來不占理!

皇帝擔心的,不過是自己這個小棋子夾在中間,最後被逼死了。

----真是用心良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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